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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華大學首位女數學教授，同時也是清華數學所創辦人之一的徐道寧教授，已於去年（2021）8 月3 日過世， 享耆壽98 歲。徐道寧除了是臺灣首位女性數學博士，更終其一生都在推動數學教育、培育出許多數學專業人才，對臺灣數學界有著深遠的影響。

由左至右為德州農工大學教授陳鞏、徐道寧、筆者，手中為徐道寧在芎林保順療養院的作品。（作者提供）

進行數學教育的初始

徐道寧祖藉浙江紹興，1923 年出生於南京市，成長於中國抗日時期。學生時期因為家中經濟斷絕，考進半公費的北平師範學院數學系，獨自一人留在北方繼續就學；大學結業後因成績全班第一，得以留校任助教代替實習，並於1947 年畢業。

由於光復後得知當時臺灣的師資缺乏，基於「犧牲奉獻」的理念，她決定來到臺灣，訓練下一代人才。來臺後首先任教於蘭陽女中，並在宜蘭中學兼課，先後任教於師大附中、北一女，以及臺灣師範學院（現為臺灣師範大學）助教。徐道寧於1956 年，考取西德國際文化交流協會（現為德國學術交流資訊中心）的DAAD 獎學金，本欲出國留學，但卻在白色恐怖期間遭人檢舉其思想有問題，只好留校任講師一年。而後經臺師大校長宗亮東及數學系主任管公度做保，於1957 年得到德國宏博基金會（Alexander Von Humboldt Foundation）的獎學金，赴德至數學界首席的哥廷根大學（Georg August University of Göttingen）攻讀博士。

哥廷根大學在數學方面由高斯（Carl Friedrich Gauss）一脈相傳，由於徐道寧在申請獎學金時，附有一篇法國數學家伽羅瓦（Evariste Galois）群論的實例，因此基金會推薦她做模函數（modular function）權威多伊林（Max Deuring）的學生。1962 年，徐道寧以優等成績獲得博士資格，其博士論文發表在知名期刊《純數學與應用數學》（Journal für die reine und angewandte Mathematik）。值得一提的是，徐道寧剛到哥廷根時，還不太敢講德文，而後她一口氣同時選修初級、中級、高級德文課程，且德文講得相當流利，也於1962 年2 月底通過德文師資課程考試，取得德文教師資格。

亦師亦友的徐道寧

在1962 年初取得理學博士，次年3 月返國後，徐道寧去了臺師大數學系擔任副教授，並在清華大學預計開辦數學研究所時，應當時的清大校長陳可忠及數學研究所所長李新民邀請，開始在臺師大、清大兩邊任教。直到1968 年清大成立數學系，才專任於清大。

筆者早年在清大數學系時，曾修過徐道寧的課，由於臺灣的高中數學基本上是工程數學，較注重計算及解題技巧。當我在1966 年進入清大數學系，開始接受數學教學時，就在徐道寧的「點集論」課程中，初次接受到嚴格的邏輯訓練。徐道寧有著豐富的教學經驗，對我們這批高中剛畢業的學生，也重覆地灌輸集合論的基本概念。例如將函數表示成集合、以集合建立數系時，最重要的步驟是引進真值表（true table），學習如何否定一個敘述，尤其是一些數學符號，例如∀（for all）、∃（there exists）、∧（and）、∨（or）的運用。……【更多內容請閱讀科學月刊第625期】